垂涎
于我哥? 他被排挤了,这是默认的。而且我跟我哥本来就不熟,分汤是最合理,也最明智的选择。 但路过他的汤池,我驻足了。 那时的我分明是讨厌他的。至少我是以为自己讨厌他的,我把他当作一个已经被打败了的假想敌,尽管我们之间的战斗从来没有开始过。 但我可能是突然有些好奇他在做什么了。就像我平时偶尔会冒出来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窥探欲一样;我装作不经意地扫过他在餐桌上喝饮料时上下滑动的喉结,扫过他微微凸显的颈部线条,扫过他衣领里微微露出来的锁骨;我悄悄观察他是怎样在家里的地下室水吧练习调酒的,观察他摇晃金属雪克杯时因为用力而格外明显的小臂肌rou线条,观察他品尝自己的作品时被酒液浸湿的嘴唇;我在夜晚的花园里偷偷窥视着落地窗里的他因为突如其来的灵感穿着浴衣在画布上勾勒草稿,又因为尚未完善的构思倚在阳台的栏杆上,被夜风吹起衣摆,吹散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流畅的肌rou,而后又被该死的、溜进房间的朱颜唤走。 我像一个倾慕着白天鹅的孩子,胆怯又愚蠢地不敢靠近,却又在他转身时小心翼翼地收集着他不小心散落的羽毛。 但那时候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甚至没有去细想自己为什么会好奇他的一切;青春期吧,或许是。青春期。我把一切都归结为激素对大脑难以解释的影响,尽管生物满分的我清楚地知道目前证实的一切青春期的现象。 日式汤池没有门,门框的位置一律挂着长度仅到门框一半左右的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