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涎
年少时候的我笨拙地把这种在意当成了敌意,笨拙地把我无法理解的这种感情藏匿起来,在暗地里一遍一遍地在脑中回放着他的一举一动,甚至一颦一笑,虽然他从来不笑;然后在心里自己劝说自己,用不着对他下手,他只是一个没有名分的私生子,他和父亲都没有合照,也从来没有出现在全家福里,未来也不会。 他什么都无法跟我争,也什么都不配跟我争;我更没必要跟他比,他什么都比不过我。除了比我像父亲。 但成为父亲,并不需要像父亲;也有可能哪怕像父亲,也成为不了父亲。 这几句结论都不假。但那时候我对自己的理解显然在某些方面是有些搞笑的。 直到后来。十五岁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对他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那一次我们全家去泡日式温泉。 父亲和朱颜一个汤,母亲和两个meimei一个汤,我和哥一人一个汤。 父亲喜欢和朱颜一起“你侬我侬”,母亲对此似乎也没有什么不满。但我知道她其实是忿恨的,或者说,她曾经是忿恨的;只是她已经过了会为男人争风吃醋的年纪,而且她已经很久没有把自己放在“颜聿的妻子”这个位置上了——大部分时候,她都是“颜家的女主人”。 嫁给颜聿,成为颜家的女主人,母亲得到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她失去的其中一部分,就是任性的资本。 所以与其和本就恃宠而骄的朱颜抢头花,闹得人人皆知,拉低自己的身份,不如和女儿们享受恬静的母女交流时光,还有美容师在一旁服务。 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