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谁知婚期迫近,竟又临时换人? 今日前厅上,送嫁的宫中内侍宣读旨意时,满厅贺客的反应他都瞧在眼里,分明是极为诧异,甚至隐有不忿。 不论此事是出于永徽帝的意思,还是楚家出了岔子,于这座主政一方、以血rou守住边塞的赫赫王府而言,实在是极为轻慢无礼的行径。谢珽原就年少成名,心高气傲,凭着满身冷厉威仪统摄万千部下,碰到这种事自是不豫。 对这场婚宴亦愈发兴致寥寥。 合卺酒后,他耐着性子到席上露了个面,同几位要紧的属官将领喝了几杯,便将宴席留给一众兄弟和部下,独自来了书房。 身处边关重地,军政之务着实繁重。 文书堆叠,谢珽自从坐到案后椅中就没怎么挪动,甚至连晚饭都是在案头随便对付了几口,仍伏案翻看各地军情。 太妃武氏进来时,他也心无旁骛并未察觉。 满屋烛火明照,他的身上仍是新婚的喜庆衣裳,俊眉修目,身姿英挺。 直到武氏的锦绣衣角落入视线,谢珽才抬起头。见是母亲来了,便坐直身子揉了揉眉心道:“母亲既已脱身,想必是外面宴席已散了?” “差不多都散了。”武氏瞥了眼案头,“是陇右的?” “陈越迎亲途中,梁勋曾趁夜生事。” “那是该教训一番,免得他自以为兵强马壮,胡乱跳窜。”武氏说着,取了薄笺盖住文书,又道:“不过今晚新婚之夜,洞房里还空着呢。楚家那位小姑娘独自嫁过来,怕是还有些忐忑,你总不能看整夜文书,晾着她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