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冷淡地移开视线,向后一退,直直坠向了海面
柏洛斯单膝跪在林疏玉面前,在对方看不见的地方,将指尖死死埋进手心。 失去LIN的三千个日夜,他好像变成了一个盲人,像抚摸大象那样一点一点摸索着记忆的皮肤,想从那些盘亘的纹理中拼凑出那人活着时的模样。但是这种拼凑总是失真,即使后来能凭着梦境的触角碰一碰那人温热的侧颈,可也总是少了一份真切,多了一份不可捉。 直到这一刻,他终于在有生之年见到了活生生的LIN。 柏洛斯的心跳得极快,无人知道他不动声色的外表下藏了多么滚热的心肺。从帝国主城到这里有千里之遥,他日夜兼程赶过来,为的就是这一刻。 太想了,想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倘若把他的骨头剖开,喷涌而出的估计不是血与髓,而是赤裸裸、血淋淋的相思。 柏洛斯强逼着自己收住视线,低眉顺眼地跪在对方跟前,可忍了又忍,终究是没忍住。他悄悄抬起眼,借着日出前朦胧的光线,用目光一遍遍描摹那人的身影。 对方披着一件款式宽松的甘蔗汁色呢大衣,在船边微微垂目,露出一截玉一样的手腕和锁骨。海风从他的银发间穿过去,轻盈的发丝散在空中,望上去像一幅笔触精细、用墨极淡的画。 比记忆里的样子瘦了很多,带了一点病容。但是,还是很好看。 柏洛斯仰着头,连眼睛都不舍得眨,目光中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迫切。他渴望着对方随便对他说点什么,就算骂他两句也是很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