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宋北朝惊恐地瞪着他,又瞪着那个喜不自胜的服务员,这要是真心在品酒也罢了,容沛是拿酒当水喝的,尤其叫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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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容沛喝酒不是这样的,他现在完全就是为了把自己灌醉,一杯接着一杯,那些酒都躺在酒瓶子里恐惧地颤抖着。第二瓶快要覆灭了,酒吧放起了钢琴曲的碟片,夏瑜平终於按捺不住了,他向宋北朝使了一个眼色,奈何宋北朝的心境已从舍不得转为佩服,正准备为容沛的酒量鼓掌,冷不丁接到了夏瑜平的示意,他居然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问:“做什麽?”

    夏瑜平瞬间对这人绝望了,做什麽?让你做好准备,以防容沛会发狂!他在心里大喊着,顾不上再多说了,在容沛举杯前拦住了他,制止道:“容沛,好了,别喝了。”

    容沛轻轻一叹,夏瑜平抓着他的右胳膊,他试着抽回来,几次都没成功,便无奈地说:“放手吧。”听不出他半点的情绪。

    “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家。”夏瑜平严肃异常地说,他离开了座位,夹着容沛的胳膊,想把他给托起来。容沛没有动,他不愿意的事情,是没有人能强迫他做的,即使是要让他放下酒杯,这个朋友没有资格干涉他,他又是一声悠长的轻叹,仿佛带了些儿惋惜,说:“姓夏的,别管我,真的。”

    这样的他轻易给夏瑜平一股毛骨惊悚的压力,夏瑜平深呼吸,依旧抓着容沛不放,稍稍强硬地架着他站了起来,低声说:“我送你回家,你回家後爱怎麽喝随你,那时候我不管你,也就剩下你爹妈会管你。”

    所有喝进去的酒都没有效力,没有令他的心灵能摆脱那团阴霾,有些东西总缠着他,它们恶毒得很,每每不让他开心。

    真是烦死人了,容沛呢喃道,不管是夏瑜平,还是这酒吧,还是那首哭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