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到底是入了户口的。 祝余低着头,不哭也不闹,跟个摆件似的,祝钦让他去哪他就去哪。 你让他来干什么呀?跟个死人似的,尉霞走的时候也这样,哭都没哭一声,你看你,养了个白眼狼! 祝余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说话的男人。 对方佝偻着腰,瘦得皮包骨头,也不知道是隔了几辈的亲戚。 男人被祝余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和祝钦嚼了几句耳根就走了。 不该带你回来的,祝钦走到祝余身边,略带愧疚道,你忍一忍,明天爸就送你回去。 我磕完头了,现在就走,祝余看向祝钦,爸,我不想在这。 他赶着最后一班大巴车回南淮,因为一天没吃什么东西,在路上晕得厉害。 奶糖甜腻,恶心想吐。 祝余怕自己的低血糖混着晕车被忽略,只得拿出准备好的白米饭团往嘴里塞。 吃不下,但是硬吃。 吃到最后又全吐出来,冷汗聚成股往下滴,祝余有些扛不住,在南淮市边界下了车。 郊区刚修的路,八车道,很宽,但是没什么车。 特别是在此刻的午夜,路灯因为接触不良偶尔闪上几下,特别像恐怖片里的凶杀现场。 不过还好,今天的月亮很亮。 祝余站在路边,仰头去看深蓝夜空中的那弯明亮,突然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窝在傅辞洲的怀里,和他熬夜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失望,沮丧,还有难过。 一时间几乎要把祝余压垮。 他甚至可以听到耳边的蝉鸣,和尉霞自杀那天一样让人心烦厌恶。 祝余闭上眼睛,感受着夜风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