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独自闷笑的二哥有点吓人。 别是在憋坏主意吧? …… 家书的内容其实无甚特别。 武氏远隔千里,不知沙场形势,便未细提公事,只让谢珽作战时三思后行,须步步为营稳扎稳打,切勿因屡屡大捷而轻率冒进。更须看惯好谢琤,免得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学谢珽当年的样子冒险行事。陇右气候与河东迥异,兄弟俩都得珍重自身。府中一切无恙,放心勿念。 另一封是阿嫣的。 她自幼长在书香门第,又有两位太师的教导熏陶,千卷诗词读遍,那些写给征夫的诗词亦手到擒来。不过毕竟脸皮薄,哪怕心中担忧,也没好意思写得太直白,只叮嘱他珍重身体,努力加餐饭。从头至尾,未直言半个字的思念,整齐漂亮的簪花小楷入目时,却还是让谢珽心生暖意。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她何时才会跟他说一句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告诉他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呢? 谢珽穿上冰冷盔甲,心里却生出幽微的期待。 春波苑里,阿嫣倒不至于思君至此。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王府里除了时节更替,花开花谢后佳木繁荫,其实并无太大的变化。男人们忙于外面的事不觉时日匆匆,后宅里老太妃cao心了许久,秦念月的婚期亦悄然而至。 她是县主遗孤,有靖宁县主当年受封的田宅和嫁妆傍身,身份比谢淑还要尊贵些。虽说受罚后迁居红芦馆,又因王知敬的事而彻底真容毕露,不似从前般众星捧月,呼风唤雨,到底是老太妃疼爱了多年的心头rou,婚期又是年节里就定下了的,自然不能简薄。 过了端午,府里就张灯结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