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梦碎
看见红绸喜宴,他看见大雪封山。 他本不欲要墨刃死的。 算来,自白华有所图谋地接近他已经十年过去了。整整十年,他本是从来都没起过半点心思想叫墨刃死的—— 可明该知道叛主大刑下断无活口,为何能轻描淡写地下了令? 最后那一眼,他看见墨刃身负刑架,鲜血滴答滴答地往下落,洇了白玉长阶一路凄惨的红。 那人分明已经……已经……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分明已经……连再抬头看他最后一眼的气力都没有了…… 明该知道伤重失血又无有内力护体的病人,就那么被扔在雪地里是什么下场——只要是个人就该知道!! 可为何还是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孤也厌倦了。” “扔出去吧。” 为何…… “啊!!”楚言的神情痛苦地扭曲起来,他经脉中内力倒行,已是走火入魔之兆,可自己却还浑然不觉危机。 他发泄地低吼,双目尽红,猛地一拳砸在一颗合抱粗的老树上。 月色笼罩下的荒林中,嘭地一声闷响响彻。梨树的躯干炸裂开来,成片的木屑乱飞在楚言的眼前。 接着就是满树的梨花,倾洒落下。 楚言神思茫茫,眼前一阵恍惚。忽然就想起了前世最后的那一刻,没来得及等到的那场雪。 阿刃的死,该是有多冷,该是有多痛。 为何自己却能麻木至此。 明明不该如此的…… 再久远些的时光里,拨开那些阴霾,往明亮的年少旧日里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