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 一个灰衣比丘尼向他走来,却仍是方才那个知客尼。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桓煊,合十一礼:“阿师命贫尼带一句话给檀越。” 桓煊的心一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阿师道她已斩断尘缘,相见只是徒增尘扰,请檀越勿念。” 桓煊向庵堂的青琐窗望去,隔着扶疏的草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侧影。 他嘴唇动了动,沉默良久,垂下眼帘:“既如此,请转告尊师,望尊师保重。” “是,贫尼定会转告阿师。”比丘尼道。 桓煊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向着殿外走去,仿佛这清幽的寺庙忽然变成了炼狱,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高迈等候在殿外,一觑见主人的脸色,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小心翼翼地伺候主人登辇。 宫中谁都知道,皇后最疼爱长子,先太子薨逝后,她大病了一场,痊愈后便执意要出家,皇帝劝不住,只好妥协,让她在宫中带发修行。 虽说一入佛门,俗家之事便成了前程往事,但一朝皇后,毕竟不可能真的断绝尘缘,皇后并非什么人都不见。 皇帝不去温泉宫养病时,隔三岔五会来庵堂看望发妻,与她一同用顿素斋,二皇子也时不时入宫向母亲请安。 甚至连宗室贵女、朝臣命妇和世家贵女,入宫觐见,皇后偶尔也会允准。 她不肯见的只有这三儿子。 其中的缘故也不难猜,众所周知,齐王与先太子生得十分相似,乍一看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