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宠 第6节
髻珠钗被拔下瞬间,一个娇俏身影瞬时移动。 喉间抵着个尖锐冰凉的东西,将沈弋台后面的话硬生生截断,“那有如何,我的命是他救的。欢喜自也是他,以前答应这门婚事不过是为了让兄长开心罢了。” 话声冰凉不带一丝感情。沈弋台身形一僵,听施烟这般说,恍然想起他俩定下这门亲事时,正是萧家家主病重药石无灵之际。 简而言之,便是“冲喜”。 谁愿意做谁的棋子,原来这许久来,自己不过是她的一步计划而已,用过便扔? 看近在咫尺杀气腾腾的女子,沈弋台一介书生自是无力反抗,唇角扬起一抹嘲讽,恶意升起,“呵,那个病秧子,克死两个未婚妻,手段毒辣得很,满长安谁家贵女愿意嫁给他。” 施烟抬眸凌厉扫他一眼,玉腕带着珠钗尖头离喉咙进一分,声音淬染寒意,“沈弋台,我与兄长清白堂堂。那小魉我不要了,望你我已有再无瓜葛。” “这是我最后一次允你辱我兄长,再有下次,这东西能刺破人的血rou,我定让你为此话付出代价。” 沈弋台兀自嘲讽,“清白?孤男寡女相处,你问如今长安人,谁信?” ……… 施烟静坐安佛寺静僻处的墙头,她可是凭脚力足足走了两个时辰才到这里。 天际无垠,云层阴暗。远看长安城各坊灯火阑珊,渐渐陷入一片沉寂。 不少时,听着佛寺沉幽一声一声交相呼应的钟鼓不绝。 施烟跳下墙头带过面上覆纱一倾,清艳似花之貌眨眼而过。 猫着腰顺着墙根往后山去,青苔石梯湿滑亦摔,她提着裙摆走得极其小心。渐入深处,古树高大繁阴,四下幽森生寒,寂静只有脚下沙声。 走过一片未有人经过之地,穿过数十棵